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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都苗圃协会消息；9月底，记者来到周运福位于山东省淄博市的春然苗圃，规范化种植的300亩流苏不禁让人感慨：谁说市场上没有好流苏！
2米×4米、3米×4米的株行距，树干通直，树冠丰满，树皮油亮，2.8米的定干高度整齐划一，每棵树都用竹竿、钢丝固定，地上铺着滴灌管，不愧是顶级的流苏。
“我以前是做家具的，主做沙发。算不上富贵，但生意不错，小日子过得也有滋有味。”1973年出生的周运福头发很短，白发不少。他说，自己从小就爱养花弄草，赚了钱总想做点喜欢的事情，于是进了苗木行业。
近十几年，投身苗木行业的门外“有钱人”不少，他们主要分两类：一是利益驱动，纯为赚钱，看到种树门槛低、利润高，想赚一票就走，但被套牢的占大多数；二是虽然也想挣钱，但更多是有兴趣，这类人往往为了提升苗木品质不惜代价，甚至走火入魔。
周运福明显属于后者，虽不至于走火入魔，但为了种出好流苏，他拼尽全力。
01.
不惜代价
流苏的优点很多：北方乡土树种、观花乔木景观出众、病虫害少、寿命可达千年……但也有缺点，树干弯曲、生长速度慢等。这些年很多专家推荐绿化上多用流苏，并建议苗圃针对行道树定向生产。但现实是，大家仍感觉成规模的优质大苗短缺。
有园林公司采购经理向记者吐槽：“好流苏，市场上几乎没有。”“去一个50亩的流苏苗圃，挑不出50棵能用的苗。”
在周运福的苗圃里，胸径4厘米至12厘米的流苏约3万株，其中胸径6厘米至8厘米的最多。其直立程度，和电线杆差不多。为了让树干长得直，它们都用竹竿绑着。“我的竹竿都用火烤过，保证不打弯。”他说，绑竹竿的黑塑料带也有讲究，除了有弹性，折叠后开口都朝下绑，下雨不积水。
苗圃工人正在烤竹竿
拉钢丝是为了防止树被风吹歪吹倒。开始时，周运福竖着每列拉一根，横着每隔15米拉一根。后来发现不够，就改为横着7米拉一根。现在觉得还是不够，改成了3米拉一根。“这些绑的竹竿、拉的钢丝以及人工成本，每亩地就要1000元以上。”他说。
对于树冠修剪，很多人都认为流苏的树冠窄小，应该扩大冠幅，使用三股六杈的方式。周运福的理解则是，虽然要形成丰满的树冠，但中心主干必须有。“这样的树形才更自然美观。”他说，直接剪成三股六杈树冠中心显得空，最好选一根直立的主枝培养成中心干。
丰满的流苏树冠
他指着圃中一棵特意保留的流苏告诉记者：“这是我剪的，定干后又培养了中心主干，冠形不错吧？”这种树形，和近几年市场提倡的原冠苗有些相似。
中间这棵中心干明显的流苏，是周运福亲手修剪的
当问到流苏长得到底慢不慢时，周运福认为，胸径3厘米以前确实慢，每年增粗1厘米就不错了。“不过3厘米粗之后，每年能长2厘米甚至更多，看苗圃的条件了。”他说，自己苗圃里最粗的树有12厘米，也就长了8年。
定干高度是周运福最在意的事情，一律定在2.8米。这样做一是为了适合做行道树，二是当这些树长到20厘米粗、30厘米粗的时候，更美观漂亮。
02.
千年古树
采访中，周运福滔滔不绝地讲了很多，看着很兴奋，但眉头时不时皱在一起，语速也显得着急。说到动情处，眼眶发红。我问他现在是不是有难处，他说真没有，树的销量和价格都不错，也没欠工人工资。
“从2017年开始销售，我一共卖了约5.8万株流苏，销售区域除了山东省内，还包括河北、江苏、北京、天津、辽宁等，买苗的客户都很满意。”他说，自己唯一的烦恼就是，不知道怎样让流苏的品质再上一个台阶。
事实上，市场上这种品质的流苏，绝对是一级苗了。5厘米粗的轻松卖到300元，8厘米粗的能到900元至1000元。
有位业内大佬看过周运福的苗圃后说：“如果谁有实力有眼光，就从这里买一批5厘米粗的流苏，拉开株行距定植6年。不算第一年缓苗，每年长粗2厘米，达到胸径15厘米再卖，每棵最少5000元。”这样算下来，300元的苗子钱，加上每年不到100元的人工地租，总成本也就是八九百元。“多好的生意啊！”
对此周运福不以为然，仍旧对自己的流苏不满意，认为能做得更好。他说曾在淄博市淄川区太和镇见过一棵古流苏，粗90多厘米，树冠如巨伞，四五月份满是白花，把他彻底征服了。“那棵树相传是2700年前悬羊山之战后，春秋五霸之首的齐桓公亲手栽种。我当时就想，自己的流苏要是能长成这样就好了。”他说。
怪不得呢，原来他把这上千年的流苏古树当做人生目标了，不焦急才怪。
除了种树，周运福喜欢看书，读古诗词，有感触的时候还会写一写。在一次从梦中惊醒后，他写下了这么一首诗：
养苗数春秋，成才不知时。
纵有沉舟志，惨躯熬几时？
虽知泥泞尽，难挡梦惊魂！
可以看出，由于苗木的质量、规格、规模都很强，目前的周运福已经“泥泞尽”了，但他理想中的“成才”是几十年的流苏大树，甚至是几百上千年的流苏古树。这谈何容易。想要成为这项伟大成就的奠基人，不仅需要自身巨大的努力，还要有运气加持。
不过，网上有句话：“梦想还是要有的，万一实现了呢。”
很多年前刚开始做流苏时，老婆问周运福：“这树是好看，但万一长大了卖不出去怎么办？”
“那不可能。流苏有这么多优势，再加上我拼尽全力地去种、去养，它肯定会在城市绿化中大显身手。”他说：“不过，我更希望的是：它们进城后还能享受在娘家的待遇，能长成大树古树，能在千年之后还活着。”成都苗圃协会小编鸣谢李欣老师撰稿。
